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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缅怀金鲁贤主教


2016-07-18 10:00:29 来源:《信德报》2016年6月16日,23期(总第681期)

    编者按:2016年6月20日是金鲁贤主教(1916.6.20.-2013.4.27)诞辰100周年,“信德”收到了数篇纪念金主教的文章,为缅怀这位德高品重的教会牧者,现予以刊出。
    金鲁贤主教出生于上海一教友家庭。1945年晋铎,1950年获罗马宗座额我略大学神学博士学位。主教任内致力于办修院、落实教产、修建教堂、创办光启社等,功绩卓著。

香港罗国辉神父:纪念金鲁贤主教——亦牧者亦朋友

    金鲁贤主教百岁冥诞,是感恩,也是感谢的时刻。
    向天主感恩,因为天主把金主教赐给了上海教区,也赐给了中华教会,为圣教广扬,也为开展梵二更新。感谢金主教,因为他鞠躬尽瘁,为了他爱的主耶稣,和他所深爱的教会献出了一生。天主的计划总是美善的,当中国教会最需有先知先见之人担起主教重担时,天主拣选了金主教;金主教承行主旨,履行牧职,作了美好的见证。
    与金鲁贤主教交往已经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了。1986年之前,当佘山修院新院舍仍在施工时,我有缘拜候金主教。金主教亲自领我到工地,并交给我修院圣堂的建筑图纸,说明修院圣堂要随时准备改做梵二中文弥撒。他请我给他意见。


1987年金鲁贤主教在佘山接待菲律宾辛海梅枢机

    事就如此成了。当1989年9月30日佘山修院举行第一台梵二中文弥撒时,只是简单地把圣体柜和蜡烛台从主祭台移至小祭台便成。因为主祭台早已按梵二弥撒礼仪所示离墙而立,四周可以环绕,亦可面对信众主持礼仪。可想而知,金主教对教会礼仪更新的先觉性。
    1989年7、8月间,我去欧洲朝圣,回港后,得知金主教致电香港教区,请我到佘山修院教授礼仪课。我回电金主教,并得胡振中主教鼓励,便在9月,与陈神父及马爱德神父(1998年安息),成为佘山修院请进来的第一批老师,且在圣热罗尼莫纪念日,举行了佘山修院第一台梵二中文弥撒。
    金主教非常注重修生的培育,他首先打开了“请进来(境外老师)和送出去(派学员到海外深造)”的门径。我亦是因为金主教的邀请,便开始往来大陆各修院授课,直到今天。
    最怀念的是佘山修院的好习惯:午饭后,全体神长先朝拜圣体片刻,然后到客厅喝咖啡聊天。我每每趁机在朝拜圣体的路上,向金主教汇报修院的礼仪情况,并与他默契,在喝咖啡聊天时提出改善修院礼仪的意见,以说服其他神长。于是由每周一次梵二中文弥撒,到每周两次,又到每周三次,再到只保留一台唱诵拉丁的脱利腾弥撒,到每日举行梵二中文弥撒。在1990年的圣周,佘山修院首次举行了梵二中文圣周礼仪,而修院圣堂也趁机全然梵二化了。金主教在背后的支持和“侍机行动”是关键所在。


2006年5月,金鲁贤主教接待德国总理默克尔

    与此同时,1990年代初,金主教已看准了信仰培育非有圣经不可。当时,思高圣经仍在酝酿。在大陆印行之前,金主教早已从耶路撒冷版圣经译成了四福音(1986年)和新约全集(1994年),且半送半卖,广泛流传于各教区。
    1993年,大陆教会终于可以全面推行梵二中文礼仪了,但没有经本怎能成事呢?金主教先知先觉,他早找我商量,以他所译的新约圣经和香港教区所用的经文为基础,编印《主日弥撒经文》,大量发行,通行全国。我得到胡振中主教的支持,便与上海教区合作,完成此事。金主教真是谦谦君子,当我告诉他,我找来了陈维统神父及黄凤仪修女来校阅读经,包括他所翻译的新约部分,他在答谢之余,虚心接受所有修改。于是,我也找来了台湾中文系的钱玲珠老师来校顺中文,并请当时佘山修院来自各地的一些修士和神长校阅全本,以求通达,事又如此成了。从1993年到1995年出版了甲乙丙年主日弥撒经文(上海版)。虽然这三册《主日弥撒经文》部分文字在某些地区仍觉拗口,但这也是中国语文普遍的问题:南腔北调。不过,这三册《主日弥撒经文》(上海版)毕竟非常忠于教会的礼仪,且在各方人士大量捐助之下,传遍全国各地的教堂,甚至今天仍在使用。
    20多年了,这三册《主日弥撒经文》(上海版)确使梵二中文弥撒落实于神州大地了。天主就是这样奇妙,在不善中,显出他的美善;在不足中,显出他的富饶。金主教确是高瞻远瞩,他是有系统地在大陆推广梵二礼仪更新的第一人。(其后上海教区相继印行《平日弥撒经文》,由柴伟神父主编,并有三册日课经,其中圣咏则以香港版为主)。
    当然,这三册《主日弥撒经文》(上海版)用了20多年,亦应该重修了。其实近年两岸三地的礼仪人员,亦曾商讨重修整本《罗马弥撒经书》中文译本,以求只有一个通用的中文版本,再不分台湾版、香港版、上海版。这计划正在落实的时候,金主教却回归父家了,请金主教在天主台前代祷,使他在世时已开始的中文礼仪更新,在天主的旨意和光照下,得以延续和实现。
    最后一次与金主教见面,是约十年前,我与上海教区神父座谈之后,在徐家汇教区大楼与金主教共进午餐。当时,只有我们三人,金主教非常关心地询问了普世教会和大陆教会礼仪更新的情况,并且对我多番鼓励,此情此景仍在我脑海中,历历在目。
    2013年初,自金主教病重,我们便一直为其祈祷,也为上海教区全体神长和教友祈求天主的力量和智慧。金主教息劳归主了,天主赐的,天主收回,愿天主接纳金主教的劳苦和祈祷。
    我感谢天主赐我与金主教的相遇和相识,也感谢金主教20多年前的邀请,以及金主教与我亦朋友亦牧者的交往。金主教,你的邀请,造就了我为祖国教会礼仪更新服务的机会;你的谦下,以及你在极困难的处境中随时寻求上主旨意的精神,启发了后辈。你能做的,做了,请你在天主前继续为我们祈祷。

山东周村杨永强主教:博学多识,为人师表

    时光似流水,转眼间我们的院长金鲁贤主教离开我们已3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和高风亮节,始终活在我们心中,鞭策着我们。每当想起他慈祥的面容,忆起他的嘉言懿行,就为我的福传工作增加了力量。
    金主教出生于上海一个天主教家庭,少时父母双亡,他进入徐汇公学,立志做神父,随即进入修道院学习。1945年晋铎。
    他通晓五国语言,有精深的神学素养。晋铎后,赴欧洲学习,34岁时获得罗马额我略大学神学博士学位,在对西方哲学及神学思想深入研究的同时,对中国的儒道文化亦有深刻的领悟。
    1987年,我考入山东省圣神修院,修道两年,并在1989年考入上海佘山修院。当时金主教已不再担任课程,每个月只能听到金主教的神修讲话。
    1990年,佘山修院的师资进入最辉煌的时期。感谢天主让我在此时得到了好的培育。当时金主教高瞻远瞩,动用海内外的关系网,在全国修院中率先引入“请进来、派出去”的理念。在全国所有修院中,佘山修院是外籍老师来的最多的。

    当时我们文三班人数最多,有66人,分成三个班。每天轮流上山顶为金主教辅祭(拉丁弥撒)。由于我们在山东圣神修院早已熟悉拉丁弥撒,去山上为主教辅祭的机会多一些。金主教对弥撒辅祭的要求极为严格,每句经文都要念得清晰,不能吃字,稍有不对下台后就会指出来。我对此受益良多,对于行圣事至今仍是严格要求自己,绝不马虎。
    还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那年我还是修生,有一天,要去光启社办事,我在佘山车站等公交车,这时远远地看到主教的车子开过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躲开,车子就停在了我的身边。车窗玻璃落下,主教说:要去哪?我说去光启社办理日课校对的事。主教便让我上车顺路捎我。在车上聊了几句后,金主教就拿出念珠开始念玫瑰经。金主教的平易近人使我想要更多地接触他。直到今天每次想到这件事,仍然感动。
    此外,对金主教还有几点颇深的感触:
    1.金主教努力培养天主教会的合格接班人。
    神职人员不能采取“速成培训”的办法,也不能“自学成才”,必须下大力气办好正规的修院。金主教为了培养更多更好的神职接班人,亲自担任佘山修院院长,言传身教。佘山修院也得到了国内外从师资到图书等方面的大力支持。佘山修院迄今已为华东地区和其他教区培育了逾400多位神父,他为培养年轻一代呕心沥血。佘山修院作为全国最优秀的修院之一,约有十六、七人祝圣为主教,成为了教会的栋梁。
    2.积极落实教区房产,兴办各项事业和恢复教堂。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根据(1982)19号文件精神,金主教积极协调落实教区的房产,他“顾全大局,尊重历史,照顾现实”,很快查清全教区的房产,有主有次地逐步落实,为上海教区今日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与此同时他借助各种资源修建教堂,开办出版社、避静院、养老院、修女院、知识分子联谊会等各种机构。其中光启出版社在八十和九十年代为“久旱”的中国教会提供了亟需的教理、资讯和灵修食粮。恢复和新建圣堂140多座,上海教友人数超过15万。在全国,上海教区的自养和教堂的开放是最好最多的。
    3.一言一行为人师表。
    金主教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接待来访者,遇到有困难的教友,常常慷慨解囊,也支援贫穷落后教区的神父、修女们,资助圣堂的建设。金主教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用自己的善言善行,为年轻的神父们做出了善表,成为我们的表率。
    金主教曾多次出访海外,在国内更接见过不少知名的教会人士和国家元首,如印度德肋撒修女、美国总统克林顿、德国总理默克尔等,让世界更好地了解发展中的中国教会。

浙江施维贤神父:院长讲话 受益匪浅

    敬爱的金鲁贤主教离开我们已经3年了,对金主教的钦佩之情一直没有机会正式表达。
    我是晚辈,到修院时,金主教兼任院长,修院中还有代理院长,但主教还是会常来修院讲话,被修生们称为“院长讲话”。
    他总是身穿一件黑色的神职衬衣,或者黑色大衣,胸前挂十字架,这也是主教的一般装饰。
    我非常期待院长讲话,其讲话内容非常广泛,涉及科技、时事和灵修,还有他自己的生活见证。从院长讲话中,首先我看到主教的气度:朴素又不乏庄重。
    也是从他的讲话中,我了解到他在欧洲学习期间,暑假时他会去“穷白相”,花最少的费用到欧洲各地朝圣,并利用假期学习外语。他救灵心切,解放不久,他毅然回国,并愿意成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在中国传教,后来因信仰坐监。在监狱时他忙里偷闲还多学习了一门外语。他也会给我们讲解先进的科学技术,不失在中国传教的耶稣会士的风范。
    有两件事我对金主教印象颇深。我从美国回来后,有人希望我找一个协助赴美签证的机会。我在求助无效的情况下,给金主教打了电话,他说:“你不是在美国吗?”他竟然还知道我的近况。
    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受到主教的平易近人。我曾经鼓起勇气给主教写信问一个关于耶稣会行事的问题,想不到主教亲笔给我回信了。
    金主教,请在天上为我们祈祷!

本文标题:深切缅怀金鲁贤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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