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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明远神父在宁波的日子


2011-12-26 10:30:18 作者:陈若瑟 来源:《信德报》2011年12月15日(总第469期)

    天津“老西开事件”的影响是广泛而又深远的。雷鸣远神父因此于1917年(民国六年)3月25日被调至嘉兴遣使会会院。时年40岁。这事件也促使雷神父作了深刻的反思。


趣看异地民俗,学习方言


    雷神父在嘉兴的街上走着,他发现这里的语言和北方的语言极为不同,如何在这里传教呢?他热爱这个国家,然而他忽然感到好陌生。他还能做什么?在嘉兴的遣使会修院,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林,修院的大门前是古老的运河,这里是寂静的。雷神父面对祭台跪着,望着圣体龛默默祈祷,眼里充满泪水。在他的心里,念念不忘向为他所爱的中国传扬基督的福音。
    不久,宁波赵保禄主教获知雷神父已到嘉兴遣使会院,而且没有工作的地方,就向当时的遣使会省会长、嘉兴文生修院院长刘克明神父提出邀请雷神父到宁波。在此之前,赵保禄主教曾在济南和雷神父见过面,也很喜爱雷神父,而且很同情他的工作。雷神父到了宁波之后,赵主教及宁波的很多同会弟兄给予他极大的安慰,大家都很爱他。
    因为不懂南方的方言,初到宁波的雷神父努力学习宁波话,以便能很快地做些代牧区的传教工作。不久,发生了一件让雷神父印象深刻的事。那是1917年4月15日,赵主教让雷神父陪同当时的李副主教到海岛(笔者注:很可能是舟山)去视察教务。他在自述中说:“主教要我到海岛视察去,就便学学话散散心。南方教会与北方真不同,风俗、人情、言语一概不同。北方与南方一比,真有中外之分,生活条件高得多,连渔夫都住瓦房,桌、椅、茶碗陈设,也很考究,普通人都穿绸缎,家家户户,有个小客厅,就在这里接待神父。到人家里坐下,教友们便给我们烹茶,茶中还放上糖,神父喝一碗,他们斟一碗。我看见教友们真可爱,真尊敬神父,有这样的好机会,就是不会说话,只能脸上表示亲爱他们的意思而已……这时我才知道哑巴的苦了……这么好的教友不能同他们说话。”(笔者注:宁波是当时开放较早的通商口岸,民众生活较为宽裕。虽然经过了战乱,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仍然是南方较富裕的城市,舟山与宁波毗邻,经济也颇为发达,因此表现出南方和北方的不同。当然南方也有许多贫困的地方,因为当时雷神父仅在宁波一带活动,故文中如此描述。)
    回到宁波后,雷神父刻苦学习宁波话,对他来说这是很困难的,因为雷神父已经是40岁的人了,记忆力已经衰退很多,然而因着他的祈祷和内修,在许多人的鼓励和帮助下,几个月的时间,他便能通顺地说话了,但我们可以想象其中的困难和艰辛。在学语言之余,雷神父还专心于祈祷和研究传教史,以期对传教问题找到解决的根据。雷神父并不是只祈祷的人,他的生活是传教的生活,祈祷亦是为了传教。


调任绍兴总堂,募捐救灾


    1917年圣神降临节的前夕,雷神父陪同赵主教视察了绍兴教务。绍兴是一个古老的城市,也是一个文化名城,非常繁华,当时人口已近70万。那时,雷神父已为绍兴许多社会上层人士所敬仰。6月底,雷神父受任绍兴总堂。
    那时的绍兴总堂仅有三千教友和3位国籍神父,而且教友很分散,大多在穷乡僻壤。雷神父虽然努力工作,但困难仍然很大,尤其是语言方面。然而天主的圣意神妙莫测,雷神父渐渐适应了绍兴的生活,拜访他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还要领洗进教。8月15日的圣母升天瞻礼,雷神父第一次在绍兴总堂的讲道台宣道,教友很受感动和鼓舞。此时距离他来宁波代牧区仅5个月。
    绍兴的传教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雷神父经受了不少考验,因着赵保禄主教的关怀,他才得以继续留在绍兴。有了赵主教的同意和支持,雷神父把他在天津的传教方法沿用在绍兴。

雷明远神父(左二)在绍兴乘船出行


    1917年冬,中国北方遭遇严重的洪涝灾害,饿殍遍野,成千上万的人无家可归,无衣无食。雷神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马上给北方的主教和修会写信,请他们慷慨地参加救灾工作。翌年初,北方红十字会的副会长孙仲英来看望雷神父,并请赵主教参加救灾工作。赵主教听了雷神父的建议,将他的一袭大衣捐献了交与红十字会作为义卖品,又应了雷神父的请求将他的苦像金链和权戒捐献出来,交给教友义卖。赵主教的仁爱和慷慨让雷神父感动不已,他便给主教写信表示感谢,在信中雷神父提到了河南代牧主教梅占魁(Giovanni Menicatti, P.I.M.E.)将为建造主教座堂的八千银元捐献给了穷人。赵主教在回信中对雷神父说,他已经向教宗和传信部呼吁,教宗和传信部分别捐献了4万和2万金法郎,他也已经给美国教会写信请求援助。
    赵主教的举措得到了民国政府的褒奖和社会的称誉,1919年,中华民国政府给赵保禄主教颁发了嘉禾勋章,以表彰他的善行。随后,赵主教在致雷神父的信中说:“在念日课叙述天主驱散犹太人而为使人认识天主的圣咏时,我便想到您。您被派遣到这里来,是为使外教人认识教会,如同在天津一样,您看见星期天所经过的事了吧!这不是天主的圣意吗?您得到安慰了。”

亡父遗信勉励,重新起航


    1918年夏,雷神父收到一封电报,是他父亲费尔命先生逝世的消息,闻此他伤心痛哭,并为父亲的灵魂祈祷,求主赐其灵魂能在天主前获得酬报。消息不胫而走,整个绍兴的教友知悉雷神父的父亲已安息于天主怀中,就和雷神父一起分担痛苦并和他一起祈祷,北方的许多神父和教友也如此。当时在绍兴的中国神父为雷神父的父亲举行了一次隆重的追思大礼,整个绍兴县认识雷神父的人,不论是教外人还是教友几乎都来参加,祈祷持续到晚上6点,直到夏日的骄阳西下。
    事实上,就在费尔命先生逝世不久前,雷神父还收到了父亲的一封信。信中说:“我很难受的知道你在受苦,但是我也很幸福的知道你为圣善而作战……你晓得:对于我的责任便是一切!如果一切的人都了解这一点,如果人们都愿依照自己的任务去做,那么世界就要改变了……
    你尽你的义务吧!你只管向前走,不必向后或向一旁注视;无论如何的困苦艰难,一定要前进前进!胜利是一定的。如果胜利延迟到来,你不能看见,那些在你以后的人,有一天一定可以摘取胜利的果实。良好的工人要种植良好的种子。
    请原谅我给你写这些:这并不是我该给你说的,因为你比我知道得更好,我只愿意你晓得我的心与你在一起……”
    雷神父和国籍神父的传教工作有了丰硕的成果,1918年复活节,有600成人接受洗礼,这给了他极大的安慰和喜乐。
    雷鸣远神父在宁波仅3年时间。1920年3月5日,他带着3位中国留学生和巴黎外方传教会光若翰主教(Jean Baptise Marie De Guebriant)一起在香港登船返欧,他将为在欧的中国留学生服务而重新启航。

本文标题:雷明远神父在宁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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