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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礼仪与本地化”论坛:问题与回应 之二


2011-12-19 09:44:13 来源:《信德报》2011年12月8日(总第468期)

关于教会译名


    问(朱喜乐神父,礼仪硕士,河北邯郸教区):在我们目前的感恩祭典中,翻译的圣人名字不太统一,有些老神父比较反对使用新名字,像雅妮、蓓蓓,我们怎么样去面对圣人名字的翻译?

    潘家俊神父:这个问题不太容易答复,香港现在是维持旧有的名字,台湾用的是新的。很多人也是对新的名字有意见,就如刚才神父讲的圣蓓蓓,听起来就怪怪的,甚至有一点风花雪月的味道。可是当时改新名字的时候,神父觉得应该译成类似中国人的名字,所以尽量选用两个字。未来,这个问题应该是需要我们好好讨论的,多方征求意见。我想,以后在翻译上,两岸三地一起合作,甚至可以扩大到各地的华人教会一起合作。

    骆利民神父(礼仪硕士,河北衡水教区神父):关于圣人名字的问题,中国大陆教会一直以来沿用了拉丁文译音的形式,我觉得教会已经习惯了老名字的运用,老教友、新教友都能接受。我个人认为,这些圣人圣女本身就是外国人,没必要再起中国式的名字,而且从新名字上完全看不出他们的本名,倒不如继续使用他们原来的老名字,为中国大陆教友更容易接受。

    问(朱喜乐神父):在场的专家、教授,基督新教翻译的教会名称社会上基本采用,是从英文翻译过来的,而天主教翻译的名称是来源于拉丁文,作为学者,你们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任延黎教授(中国社科院宗教所退休研究员):我觉得用词存在的区别是不好调和的,基督新教有基督新教的用语,天主教就有天主教的用语,但在学术界和社会上,往往熟悉基督教的用语,而不太习惯天主教的用语。甚至社会上很多人认为新教徒才是基督徒,他们不知道,原来天主教徒也是基督徒,还为此大吃一惊。所以我在主编《中国天主教基础知识》这本书的时候,全部用天主教用语,让社会上的人知道,天主教是有自己特别的用语的,和新教不一样。调和在一块儿是不可能做到的,不可能有一种统一的用语。
    
    王美秀教授(中国社科院宗教所副研究员):在翻译问题上,大陆的学术界、新闻媒体,还有翻译界是一向都比较重视的。重视的证据一个是从翻译理论方面,出过很多的书;再有就今天讨论的名称来说,有一个名从主人的原则和习惯做法。所谓名从主人,比如你翻译的是俄文的著作,或者是英文的著作,但这个著作最初是俄国人用俄文写的,而且内容讨论的也是俄罗斯的,那么你在翻译这个人名的时候,虽然它是一本英语的书,但你翻译出来依然要用它原来的俄文名字。具体到今天讨论的基督教和天主教的问题来说,我觉得天主教比较吃亏一些。不仅吃亏在历史,比如说基督教过去比较重视高等教育,重视出版,所以它的影响就比较大。还吃亏在目前基督教和天主教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所以普世教会合一运动在我们中国目前还没有开始,虽然说天主教神父和基督教牧师有一些交往,但只是属于交往层面的,而没有坐下来可以做一些事情和一些讨论,当然这是有很多原因造成的。

    白虹(博士,武汉工业学院教授):关于译名的问题,我们一般都是以“约定俗成”为原则的,但是教会好像在这方面比较缺乏重视。比如“多明我”译成“道明”,就很难理解成同一人。我认为教会除了重视礼书等方面,还应该多考虑语言学上的规则。


关于圣事礼典及出版


    问(朱喜乐神父):今天,很多神父都是用袖珍圣事礼典,里面的读经只有一个选择。我看到台湾有很多单行本出版,大陆很多神父那么渴望让礼仪牧灵化,能不能通过内地出版社尽快出版?

    潘家骏神父:事实上,婚姻礼典、病人傅油礼典等等是非常丰富的,教会也在礼典里附录了很多。附录的部分,就是可以让我们利用这些附录为教友们做更好的服务。比如说我们习惯的就是那一式弥撒,致候礼有三式,集祷经有四式,选读经有35篇可以选,可是我们永远只用那一式,所以我们有点辜负教友,因为教会给我们那么丰富的东西。至于是不是可以在大陆印,我得回去商量。
    
    姚顺神父:有一点提醒大家,把袖珍本当做是正常情况下用的版本是错误的,这个版本第一页就告诉我们是在紧急情况下用的,我们好多神父都把常规情况看成特殊情况了。
    举行礼仪的目的究竟是要表达它丰富的内涵意义呢,还是为了快速完成它?好多神父就是为了快速完成它。比如说洗礼,有些神父说成人洗礼那么多礼仪,太长了,不适合我,拿来袖珍本,两三下就结束了。当然了,有些地方的神父没有规范的、正常情况下的版本。台湾都用单行本,香港用的是《教会圣事简编》,虽然是简编但它也是正常的。简编只是减少了一些经文的选择、读经的选择,但是它的礼规是全面的、是正常的。那些版本都会告诉你紧急情况和特殊情况下的方式,用规范的版本都会有好多种读经和经文的选择,为的是叫我们面对不同的情况去善用。因为有时候我们面对的牧灵情况各不相同,我们要学会善用它丰富的内涵。可是在这方面大部分神父怎么省事怎么做,就是不去表达它丰富的内涵和意义。我觉得在中国正规的版本非常的需要。台湾的单行本是针对台湾地方教会的需要,所以大家用的时候也注意一下,有时候你面对的国内情况有所不同,不能生搬硬套,但总的一个蓝本就是按照正常情况下用的,现在国内比较缺这个。


神职人员如何处理灵修与牧灵福传的关系


    问(韩清平神父,信德文化研究所副所长):堂区的一些神父忙于他们礼仪方面的任务和责任,忽略了在教友当中的牧灵和福传的工作。但是很多时候,我发现神父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们很多时候迫不得已做一些殡葬呀等其他一些圣事,以致没有精力和时间做他们应做的福传和牧灵工作。很多神父也成了受害者,自己的灵性需要也被忽略了。我们怎样能更好地照顾神职人员本身的灵性生活?
    
    姚顺神父:神职人员自己的灵修极其重要,其实无论礼仪还是牧灵福传工作,它们共同的根基还是灵修。现在好多神父真的忙于行圣事举行弥撒,顾不上牧灵福传工作,也顾不上自己的灵修,这是一个很大的偏差。其实从自己的需要和教会的需要上来讲,再忙也要个人去安排时间去祈祷避静,这是必须的,哪怕你暂时耽误了行圣事做弥撒,好像是受了损失,但是你有机会去做了祈祷避静反省,不耽误更多的人将来得到教会的关怀。如果你现在忙于这么做,你将来迟早会跨下来,再没有能力去行圣事,再没有能力为他们做任何牧灵福传工作。现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有的神父整天精疲力尽,最后离开了,这损失是巨大的。虽然现在少做点,但为了他们永久的不受损失,是值得的。
    另外,关心牧灵福传工作,其实是方法问题,需加强培育教程的安排,牧灵工作好多教友能帮忙。不同的牧灵福传工作,神父应学会整体安排,发动修女教友一起去做,让整个教会去履行这三项工作。这样,你忙圣事的时候,教友还能代你去医院探望有需要的人。你有时间也去探望,因为你是带头的。有些神父,大节日真得很忙,因为听神工太多,而平日里真的是没事干,剩下的大量时间本来是可以做这些工作的,这关键是怎么去协调。

    安振旗神父(河北邯郸教区):礼仪的举行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与基督相遇, 但是我在反省,在我们教会礼仪发展当中,原本教会制定了规则和法律为了让我们更好地举行,可是大家不难发现,我们只注重怎么去举行,而不明白真正的意义,我们现在举行的弥撒都是按部就班地来做,很少与基督相遇。举个例子: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泰泽祈祷及祈祷会之类的活动,很多教友满面流泪,有的是在感恩,有的是悔恨罪过,并且在祈祷会之后久久不能离去。然而我们现在举行的很多礼仪没有情感。如果只注重在法定的表面上,这就忽略礼仪的真正含义了。


教堂建设存在的误区及设计模式


    问(韩清平神父):万神父,您在阿里山修建了教堂,当地神父和教友反映:花了很多心血修建华丽的教堂,可最近几年教友去别的地方工作,没有多少人进堂了。今天的中国大陆很多农村堂区巨资盖教堂而没人了,针对此现象,请您为我们的神父教友提供一些建议?
    万廉神父(教堂设计师):我们教友应好好考虑,我们是为了好好的祈祷,不是讲外表的豪华。如果说我们不需要修建一个大的教堂,建一个祈祷所也是可以的。在中国我去过很多地方,一个很深的感受是,有些乡下教堂,盖哥特式的,两个大大的塔尖,却不考虑大塔尖的耗费资金,以及以后的维修费用。盖堂花掉两三百万,教友辛辛苦苦拿出钱来盖教堂,几年后这边脏了,那边漏了。我心里很痛啊,那是天主爸爸的家。我想在这方面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为更好的祈祷我们真正的需要是什么,不然盖一些根本就负担不起的巨大教堂,没几年本来500人的教堂却只剩50人,这样没有祈祷气氛,甚至有的把教堂当作仓库、车库。

    迈克(教堂设计师):教会的礼仪本地化非常重要,希望将来有个会议专门研究教堂建筑和艺术的本地化。在这里,想呼吁鼓励所有的神父修女教友在教堂设计方面要注重本地化,至少要考虑中国样式,特别是乡村,这种风格最为适合。但是以前和神父们讨论教堂方案时,第一个枪毙的就是中国式的。希望万神父继续推动中国式风格的教堂,也希望神父们按照本地化的要求推行中国样式圣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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