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铎身份的定位与铎职反省

对司铎身份的定位与铎职反省

封新卯

　　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和大家探讨或者说回忆、反省我们司铎的身份与司铎职位。这一演讲的素材来源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是基督——永恒大司祭、万民善牧的教训；教会——基督净配的训导；圣母玛利亚——司铎之母的心声，和一些神修大师、圣人圣女的言论。

　　对司铎身份的定位与铎职反省实质上是在问：司铎到底是谁？他的来源在哪里？为什么要有司铎？他的使命是什么？“我是善牧，善牧为羊舍掉自己的性命。佣工因不是牧人，羊也不是他自己的，一看见狼来，便弃羊逃跑。我是善牧，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正如父认识我，我也认识父一样，我并且为羊舍掉我的性命”。（若10：11-5）基督善牧通过自己的一生，特别是以他在十字架上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死亡，和他最后光荣的复活，为我们人类赢得了一个新生命，为使这一新生命不断生长，万古常新，并不断得到分施，耶稣基督通过神品圣事，给他的教会建立了司铎圣秩。由此可见，基督是司祭的源头，是基础。正如保禄宗徒在致格林多人前书中提到：“我好像一个精明的建筑师，奠定了根基，其他的人在上面建筑；但是各人应该注意怎样在上面建筑，因为除已奠定了的根基，即耶稣基督外，任何人不能再奠立别的根基。”（格前3：10-1）

　　以上是有关他的一些情况而已，并不真正认识他。基于对某人的知识，你可以讲很多，你也可以因此欣赏他，赞同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为他献身，但是，一种真正的亲密的私人关系，仅靠对另一个人的某些知识，是绝对建立不起来的。因为从书本上认识了解一个人，和从有相遇的经验中认识了解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可以把“友谊”的定义背得很熟，也可以掌握有关“友谊”的全部知识，如果他从来连一个朋友没有过，那么，我们可以说，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友谊”。在此，我们不妨对在坐的各位兄弟提一个切身有益的总问题：我是真正认识基督呢？还是只掌握了有关耶稣的一些知识？司铎在回应为他奉献了自己的基督时，在基督身上找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位司铎被召叫来认识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这一知识把他引向爱，这爱把他引向共融，使他找到自己到底是谁。

　　我们往往发现一个人的反应恰像一个将要溺死的人，死死抓住可能是他营救者的脖颈不放，他越是固执地死抓已经到手的东西，越注定给自己带来毁灭。因此，为一个具有生命力的司铎来讲，为建立和实现自己的身份，完全靠他同耶稣基督之间建立的深厚而又亲密关系，我们就不能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只把我们的一部分奉献给基督。人们认为把握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些东西，其实，它却成了实现我们心灵最深处愿望——同耶稣深深地结合的障碍。为实现这一愿望只有一种办法，我们必须把耶稣所要的交付给他，在此，有我们真正的平安和喜乐。圣若望·尤迪提醒我们：所有基督徒都被召与耶稣建立亲密的共融。我们身为司铎的，有特别的优势和责任使自己同基督的共融达到最高级。圣人写道：“我要你把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看作你真正的头，你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一切都是你的：呼吸、心脏、身体、灵魂和他所有的官能，你必须运用这一切就像它们是属于你的一样，因着为他服务，你给他光荣与赞颂。”基督属于你，更有甚者，他渴望住在你内，存在你内，支配你，如同头支配身体一样，他希望所有在他内的，都生长在你内并支配你：他的气息在你的气息内，他的心在你的心内，他的所有灵魂的能力都在你灵魂的能力内，以便使下列话在你内得以实现：光荣天主，用你的身体带着天主，以便使耶稣的生活在你身上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因着神品圣事，因着在司铎灵魂烙上的永不消失的神印，司铎更有能力使基督再现，也要求他做相应的努力去模仿基督善牧。一位司铎被召把基督作他一切行为的模范，无论他做什么都应反映出基督的形象，这要求福音精神充满他整个的存在。人类只有一个期望——渴望基督，关于经济、社会、政治方面的服务，人们大可向其他人要求，而他们向司铎要求的仅是基督。他们有权从司铎那里领基督。一次加尔各答的德肋撒修女在给神父们讲避静时，向他们呼吁：“司铎们，请给我们基督吧！只给我们基督……”。一个司铎必须常常提醒自己的是：他只有完全认同必须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基督，“他必须长大，我必须缩小”，明了这一真理，他才能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

　　汉米东神父的生活就是一例。有关他生平的其他事情暂且不提，这儿要提的只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在他死于癌症的三个小时之前，他被祝圣成了一位司铎，他向罗马请示特别宽免，因为他还没有完成为晋铎所要求的学业。在罗马来的豁免书上有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的祝福。汉米东神父非常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司铎——他的愿望实现了。一位司铎并没有多年的辉煌的铎职生涯。从他周围了解他的人口中可以得知，假若他活着，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自己的铎职生活硕果累累。这些给我们身为司铎的人一个反省的机会：我对天主赏赐铎品这一礼物和特恩抱有怎样的感恩之心？在我的生命中，我又该如何更好地应用这一恩典？

　　为延续基督唯一大司祭的临在，落实他的生活方式，在交给他们照管的羊群中使基督再现。所以说基督有怎样的使命，司铎们就有怎样的使命。“父所祝圣并派遣到世界上来的”（若10：36）主耶稣以他所领受的圣神，使其整个奥体也得以分享，所有信徒在基督内成了圣洁、司祭，通过基督，向天主奉献神性的祭品，并宣扬那位由黑暗召叫他们，进入其奇妙光辉之中的德能。同一个主，愿意使徒们合为一体，其中“每个肢体都不得有不同的作用。”（罗12：4）基督遂在信徒中设置了某些人为职员，使他们在信徒团体中，享有举祭和赦罪的圣秩权力，并以基督的名义，为人类公开执行司祭职务。

　　基督祝圣与派遣，把主教们的职务，按照从属的等级，交给了司铎们，为使他们成为主教圣秩的合作者，去执行基督所托付的使徒任务。这一任务就是分享基督亲自建立，圣化和治理其奥体的职权。

　　司铎因圣神的傅油，为特殊神印所标记，并且肖似基督司祭，好能以基督元首的身份在各民族中作耶稣基督的使者，首先为福音服务，好使外邦人经过圣神的祝圣，成为可悦纳的“圣洁和悦乐天主的祭品。”（罗12：1）这祭献是藉司铎的手，以整个教会的名义，在不流血的圣事方式下而奉献的，直到主的来临。司铎的职务以此为终向，以此为完结。因为司铎的工作，由宣讲福音开始，由基督的祭献吸取力量和效能，并导致“整个被救赎的团体，即圣者的集会与群众，由大司祭奉献于天主，作普世的祭献，光荣天主圣父。”

　　司铎服务圣道的职务方向

　　向万民宣讲天主的福音，是主教的合作者——司铎们的首要任务。因天主的子民，首先是藉生活天主的圣言而集合起来的，没有信德，任何人不能得救。（谷16：16）一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信仰是由听闻而来，听闻是藉着基督的话。”（罗10：17）司铎对所有的人负有义务，有责任把自己在主内所得的福音真理通传于他人。因此，司铎本身首先应该非常熟悉天主的圣言，他需要以顺服及祈祷的心接近天主圣言，使圣言渗透他的思想和感受，使他有了天主的智慧，有了“基督的心意。”（格前2：16）这要求司铎以虔敬勤奋的研读，将自己沉浸在圣经里，以免有人成为“在自己心中不听天主圣言，而向别人空讲天主圣言的人。”（启示：25）只有藉以默想和祈祷才能使圣言内在化，并在语言生活中表达出来。大圣额我略教宗说：“读圣经的最终目的是如何透过主的说话，去认识他的心。”

　　圣神准备人心去聆听，赐给人接受圣言的能力及渴望。所以说没有圣神，圣言便没有效力，更谈不上内在化和由此而来的行动。圣奥斯定说：“圣神教导信徒，使他们有能力了解神圣的事，且以爱照亮人心，使人越来越渴望认识那尚未完全了解的天主。”为善尽服务天主圣言的职责，司铎首先应把自己在圣神内听到的圣言生活化，然后，才是宣读这一圣言。弥撒福音后的讲道是礼仪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是向教友及望教者宣读圣言的有利机会。

　　司铎的司祭职务

　　司铎们以洗礼引领人加入天主子民的团体；以忏悔圣事，使罪人与天主及教会和好；以病人傅油圣事，减轻病患者的痛苦；尤其以举行弥撒，以圣事方式奉献基督的牺牲”。（梵二《司铎职务与生活法今》5）

　　圣体圣事含有教会全部的精神财富——耶稣基督自己，他是我们的生命食粮，以他经圣神而生活并有活力的肉体，赐给人们生命，他邀请并引导人们，把他们自己，他们的辛劳，以及所有世间万物，和他一起作为礼品献于天主圣父。

　　圣体是全部福音工作的泉源与顶峰。（同上）“我们的救主，在他被出卖的那夜，在最后晚餐中，建立健全了他的体血感恩祭献，藉以永留十字架的祭献于后世直到他再来临，并把他死亡复活的纪念托付给亲爱的净配——教会。这是仁爱的圣事，统一的象征，爱德的联系，逾越的宴会，在此以基督为食物，心灵充满恩宠，赐给我们将来荣福的保证”（梵二《礼仪宪章》47）。布鲁欧·法特Fr Bruno Forte神父告诉我们：“圣体圣事建树教会，同时教会也造就圣体圣事。如果没有人聆听，圣言不会被宣读。”圣部发表的“司铎职务和生活指南”告诉我们，司铎必须把圣体视为生活的中心。每日奉献弥撒圣祭为司铎们有它不可替代的价值——他必须把弥撒放在他一天生活和服务的中心时刻。举行弥撒圣祭是同基督相遇最深和最有效的机会。因此，他必须万分小心，全神贯注作最亲密地参与。当今社会，人们对影视的传播效果越发敏感，司铎应十分注意有关圣祭的礼仪，确保弥撒圣祭的神圣与庄重：如圣所的清洁，祭台和圣体柜的结构，圣咏、圣乐的咏唱以及必要的静默。所有这些都是使司铎自己和教友们更好地参与弥撒圣祭的因素。实际上，若不注重礼仪的象征特色，或者冷漠、粗心大意、潦草和无秩序，必会减慢增进信德的进程。那些举行圣祭不庄重的司铎，正显示出他们自己信仰的薄弱和在信仰方面引导他人的失败。反过来，热心庄重地奉献一台弥撒圣祭，是给教友们上了有关圣祭的一堂课。

　　朝拜圣体或圣体敬礼是司铎把圣体视为他生活和服务中心的另一体现，司铎应是信友们敬礼和朝拜圣体的楷模，他应尽可能拿出相当的时间同圣体柜中的耶稣 相会。

　　在此，我们再次记起我们的师傅基督善牧的榜样，他牧放的一百只羊中，丢掉一只他要放下那九十九只，去找回那丢失的一只。当看到狼来时，他会奋力保护他的羊，不惜为自己的羊舍掉自己的性命。

　　司铎被召叫至成全境界，司铎要想活出他的奉献生活，就要度一个圣人的生活。梵二大公会议论司铎的圣德时讲道：司铎因圣秩圣事与基督司祭相似，作为基督元首的职员，主教圣秩的合作者，以建树基督整个身体——教会。经过圣洗的祝圣之外，司铎在领受圣秩时，再次以新的方式为天主所祝圣，成了基督永远司祭的活的工具，以便在今世继续基督的奇妙工程，天主的神能重整全人类的工程。司铎代表着基督，也享受着特殊的恩宠，使他在为大众服务时，能更有效地趋向他所代表的基督的成全，同时也能以基督的圣德来医治自己人性的弱点，因为基督成了我们的大司祭，“他是圣善的，无玷的，别于罪人的。”（希7：26）

　　他们，无论是哪种身份都能找到时间去祈祷，使我们意识到什么是为基督所爱，祈祷帮助我们在工作中充满信德、望德和爱德，祈祷可使我们丢掉一切焦虑和烦恼。亨利·欧文（Henri Nouwen）可说是当今美国最多产最负盛名的灵修作家之一，他讲到他同德肋撒修女的一次会晤：“多年前，我有一个机会去见印度加尔哥答的德肋撒姆姆，当时，我正被很多烦心事困扰，想借此机会向姆姆请教。没等坐稳我便开始向姆姆抱怨我的问题和困难，想法使她相信我的问题的严重。我用了十几分钟把我的问题解释完，静了下来。德肋·撒姆姆看着我，静静地说：“好吧，当你每天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朝拜你的主，不要做任何你明知不对的一事，你的问题就解决了。”当她讲完短短的几句，我突然意识到，她给了自怨自哀的我重重的一击，并把我指向远超出我自己的那个真能治愈我的地方。实际上，她的回答使我目瞪口呆，我不再感到有任何愿望，有任何必要把谈话进行下去。”很多人在门外等着要见德肋撒姆姆，或许他们比我更好地利用她的时间，谢了她，离开了她的房间。“她的话在我心中扎了根，一直到今天她直接、简单地话真正点中了我的要害，我知道她的话是真的。从那以后，我真把她的话生活了出来。她的话如一道光线，照亮了我的黑暗，使我一下明白了自我。”（by Lucinda Vrdey新世纪出版社31页）

　　司铎更需要祈祷，而且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并不是忙的连祈祷的时间都没有。我们服务，在信德内接受并执行由教宗、主教及其他上司所命令或嘱咐的事，这种服从的德行引导天主的儿女走上更成熟的自由。（《司铎职务与生活令》15节）

　　自愿的服从，使司铎相似基督，使他怀有基督耶稣所怀有的心情，他“使自己空虚，取了奴仆的形体……服从至死”（斐2：7-9）并以其服从，制服并救赎了亚当的悖逆，如保禄宗徒所说：“因一人的悖逆，大众都成了罪人；同样，因一人服从，大众都成了义人。”（罗5：19）贞洁、独身——天主的特恩为了天国完全而永久的贞操，为主基督所劝告。（玛19：12）在教会眼中，历经各代，它是司铎生活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原来这正是牧灵爱德的标记与鼓励，也是世界上精神繁殖的特殊泉源和动力。（梵二《教会宪章》42节）。由于司铎的特殊身份和使命就是效法基督，使基督再现，和完全奉献自己为新的人类服务，也就是战胜死亡的基督藉自己的圣神，重生于世的人类。这个新的人类，“不是由血气，也不是男欲，而是由天主生的。”（若1：13）

　　新的卓越的方式献身于基督，更易专心与他结合，在他内藉着他更自由地为天主及人类服务，更有效地为他的天国并为超越性的重生而工作。这使司铎在基督内，更适当的更广泛地偏爱为父亲的职务。如此在众人前显示自己毫无牵挂地献身于托付给自己的任务。

　　人人需要爱，人人需要被爱，那来自基督和教会爱的回馈必使司铎内心最深的渴望得到满足，这种爱使人性趋向完全，使人格高尚，使生活整合。司铎完美的节操，愈为现代世界许多人视为不可能，司铎们愈要更谦逊，更恒心地同教会一起祈求这项为求者必得的忠贞之恩。同时，要利用每人都有的超性的方法，尤不可疏忽教会经验所证实，在今日世界仍一样必需的那些神修规律。

　　在此，我愿与大家分享一下，修道人之间的圣善友谊问题。先说一下友谊是什么：“它是两人或少数人之间的互爱与好感，彼此吸引，互相赠与，友谊的产生假定这些人之间有些相同点，如兴趣、性格或看事的立场等。这些相同点，使他们互相亲近，彼此赐与，使交情逐渐增长。由彼此赠与的不同可分辨不同的友情。在灵修上鼓励，那是难得的圣善朋友。他们之间的交情就是友谊。”（《天主教基本灵修学》陈文裕著257页）。甘易逢神父曾发表“贞洁与友谊”一文，对历史中闻名的异性间的圣善友谊加以解释：那种友谊是天主的特殊的恩惠。他肯定下列三点：有男女独身者之间的深度友谊存在。这种友谊是天主的奥妙恩宠；在此恩宠的独身者当谨慎小心，预防魔诱。（同上261页）。王敬弘神父在神学论集第二十七期写了一篇文章，提供守贞者与异性友爱的一些分辨神类的原则：“首先要再三强调的是：守贞者与异性间深刻的友爱是出于天主的恩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主动追求这种经验的人，其动机以自我为中心的成分很大，也很容易走入歧途。”“如果体会天主渐渐或突然恩赐这项礼物，应从开始就在神师或者另一位有经验者前坦白受教，不自作主张，不轻举妄动。如果两人以任何借口秘密进行，其动机值得怀疑，并且，在秘密中，不但易受魔鬼的欺骗，而且也易受自己私欲冲动的控制。有时等到铸成大错，悔之已晚。天主的恩赐在自私的动作下可能成为致命的毒药。”（神学论集27期16页）为我们司铎来讲，面对异性，该按爱德及牧灵职务的要求，自然、喜乐地互相来往，也尽力在主内为之服务。此外，似乎没有追求个别的、进一步友谊的理由。人类的经验是：同异性的较深友爱容易发生危险，深情的表达，不只导向身体的享受，且会引起性冲动。（同上16）自愿贫穷神贫是司铎效法主基督的又一明显标记。“他本来富有，却为我们成为贫穷的，好使人类变成富有的。”（参格后8：9）司铎比一般人更应认清受造之物是天主的恩赐，是为帮助人发现天主的全能与伟大。司铎们置身于这个世界，但始终要记住主基督的话：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司铎既然以主为其应“分得的产业。”（户18：20）使用世间的事物的宗旨必须要遵照主基督的教训，及教会的规定。

　　这使我想起一段有关圣神和圣母合作的深刻的论述：基督徒生活，事实上就是天主圣言基督在我们灵魂上变成血肉的过程……

作者简介：

　　封新卯：圣名伯多禄，1963年出生于河北深州，1982年高中毕业后入全国修院学习，1988年到菲律宾留学7年，1996又赴比利时鲁汶大学学习，获教会法律学硕士。　　　2002年当选为教区助理主教，主持教区教务，2004年1月6日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