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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水手的圣诞礼物


2006-12-13 16:51:14 来源:信德报(第286期)

    去年圣诞节,我和妻子及三个孩子在法国踏上由巴黎去尼斯的旅途,由于连续五天的坏天气,旅途上一切都很不顺心,我们住的旅馆尽是些敲诈勒索旅客的“陷阱”。我们租用的汽车老是发生故障,在拥挤不堪的车子上,大家个个显得烦躁不安,圣诞节前夕,我们住进了一家又脏又破的小旅馆,心里丝毫感觉不到节日的气氛。
  外面正下着小雨,天气寒冷,我们找到了一家死气沉沉的小餐馆就餐,为点缀节日气氛,这家餐馆刚刚做过粗劣的装修,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油污味,整个餐馆只有五张桌子有人就餐,两对德国夫妇,两个法国家庭和独自一人的美国水手,一个钢琴师在角落里无精打采地弹奏着圣诞曲。
  我情绪低落又疲惫不堪,不想离开这儿去找别的餐馆,我环顾四周,看到顾客个个沉闷不语,只顾埋头吃饭,唯独那位美国水手看起来兴高采烈。他一边吃饭一边写信,脸上挂着笑容。
  我的妻子点了法国菜,服务员端来的却是别的食物,我斥责妻子尽干蠢事,她哭了,孩子们都站在妻子的一边,我的情绪更差了。
  然后,我们左边餐桌的那家法国人,父亲因一点小事打了孩子一记耳光,那个男孩哭了起来。坐在我们右边桌子的德国妇女喋喋不休地数落她的丈夫。
  我们大家都被这些不愉快的弄得心烦意乱,这时,从前门进来一个卖花的法国老太太,她身上破旧的衣衫被淋得湿透,脚踩一双湿淋淋的鞋子,手里提着花篮,挨桌卖花。
  “要花吗?先生?一束一个法郎。”
  没有人搭理她。
  她疲惫的坐在水手和我们之间的那张餐桌边,对服务员说:“请来碗汤,整整一个下午,我一朵花也没卖出去,”接着,她转向钢琴师,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约瑟夫,你能想像在圣诞夜喝汤的滋味吗?”
  她指了指身旁空空如也的收小费的盘子。
  那位年轻的水手吃好饭站起来,准备走,他披上衣服来到卖花老太太的桌旁。
  “祝您圣诞快乐。”他笑着从花篮里挑出两束去供妇女戴到胸前的花儿,“多少钱?”
  “两法郎,先生。”
  他把其中一束花压平放入信封时,然后递给老人一张面额20法郎的钞票。
  “我没有零钱找您,先生。”她说,“我立刻就去向服务生借。
  “不用了,夫人。”说着,水手府身吻了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这是我送给您的圣诞礼物。”
  他直起身向我们的桌子走来,将那束鲜花举在胸前,“先生。”他对我说“我可以将这束胸花送给您美丽的女儿吗?”他将那束花快速的递给我妻子,道了声“圣诞快乐。”便离开了。
  每个人都早已放下手中的餐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位水手,整个餐厅悄无声息,几秒钟后,圣诞节的快乐如炸弹般在餐厅里蔓延,卖花老太太腾地站起,挥动着手中的20法郎,她跌跌绊绊地走到餐厅中央,欢快地踏起舞步,向钢琴师嚷道:“约瑟夫,瞧,我的圣诞礼物!我要让你分享一半,吃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
  钢琴师弹起了《好国王温西斯》舞曲,魔术般的手指敲击着琴键,随着乐曲节奏点着头。
  我的妻子也随着音乐节奏挥动那束鲜花,她容光焕发,好像一下年轻了20岁,快乐的泪水夺眶而出,嘴角绽出幸福的笑容,她开始放声歌唱,我们的三个儿子随着唱了起来,没有半点拘谨。
  “好!好!”德国人高声喝彩,他们跳到椅子上用德语唱起这首歌,服务员上前拥抱着卖花的老太太,两人同时挥舞着手臂,用法语唱了起来,那个曾打儿子一巴掌的法国男人用餐叉敲击着瓶子打起了拍子,那男孩爬上了父亲的膝盖,用童声男高音高唱起来。
  德国人请在场的每一个人喝酒,人们自斟自饮,相互拥抱,那家法国人当中的一位点了香槟——到每张桌子上去敬酒,并吻了每个人的脸颊,餐馆老板带头唱,一半以上的人眼中含着眼泪。
  人们从街上向餐馆络绎不绝地涌来,直到没有空位,许多顾客站在那里,人们和着圣诞歌的节奏,手舞足蹈,声音震得餐厅的四壁似乎也在阵阵发颤。
  我丝毫未曾想到,在这家简陋的餐馆里所度过的那个凄凉的夜晚,竟成了我们终身难忘的最美好的圣诞之夜,全亏那位灵魂中闪耀着圣诞光芒的年轻海员,是他把我们因愤懑和失望而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爱心和快乐引发起来,他带给我们圣诞的快乐。
     (李雨清 摘自2006年11月《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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